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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惊鸿哈哈大笑道。
“你真是狂妄啊！上官家族的余孽！”
李密冷哼道，不过此时的上官婉儿浑身都在颤抖。
“上官姐姐，冷静！”
江晨拉了拉她的衣袖。
此时的上官婉儿心中好像天人交战一般，终于开口道：
“你到底是上官家的什么人。”
听到上官婉儿的一句话，上官惊鸿处变不惊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容，说到底，他也是上官家的人。
“上官家？”
一旁的李密闻言，眉头一皱，抬起头来，心中暗道大意了，毕竟身边这位女官大人好像也是上官家族的。
李密想过很多，唯独没有想过如果上官婉儿倒戈，杀还是不杀！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龙蛇帮的势力，就连女帝登基他们都敢搞破坏，并且在女帝的全力清剿下任然能够生存，就足以证明。
“我是谁，我是你亲叔叔。。”
上官惊鸿似乎知道上官婉儿心中在想什么，衣袖轻拂，淡淡道：
“回来吧，上官家族需要你。”
江晨眉头紧皱，但是却不能干扰些什么，上官惊鸿的气息锁定自己，自己是一动都不敢动。
“你的祖父本来是前代皇帝的臣子，被派给废太子作为太傅。”
“这本身就没得选，先帝将上官家绑在太子身上，又有何办法。”
上官惊鸿叹息道。
这个江晨听说过，据说上官婉儿的祖父老来被卷入废太子的谋反案，连累家人。男子发配充军，女子进入宫廷为奴。
“你愿不愿意战队。”
看到上官婉儿有些犹豫，上官惊鸿吼道。
“阁下未免太欺人了吧，上官姐姐入宫时年仅四岁，而今许多年过去，亲人们相继离去，上官姐姐这个孤苦的女孩才慢慢长成，你又有何资格来逼她。”
江晨看着平常智慧无比的上官婉儿不知所措，站出来开口道。
“有什么资格，就凭她是上官家族的血脉。”
上官惊鸿淡然一笑，不过声音已经夹杂一些怒气。
“上官家族好大的威风，那为何你在上官姐姐小的时候不接走她，偏偏现在来接，真是好虚伪。”
江晨也有些怒气，冷哼道。
“你又如何知道这个年幼的女孩当初进宫时是否有过可怕的噩梦，这反复出现的梦残忍折磨着她，这个梦就是你造成的。”
说着说着江晨基本就是吼出来的，他也感同身受，四岁那年就被送往孤儿院，多少的心酸他知道，更何况一个女孩长在深宫里。
“真是伶牙俐齿，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大唐皇室来偿还。”
上官惊鸿冷哼道。
不过一旁的上官婉儿听到这里身躯一震，梦中“含苞的花蕾，转瞬间便绽开，怒放为妖艳的牡丹。”
自己好奇的伸出指尖，可在触碰到它的一刹那，花瓣便片片凋零，化为黑色的雾气缠绕住女孩，要将自己拖往无尽的深渊。
自己尖叫着，努力踢打着，直到……
——猛地自梦中醒来。自己的心仍然急速跳个不停。又是这个可怕的噩梦。从三岁那年起，这反复出现的梦就残忍折磨着她。
上官婉儿突然对这个小自己几岁的男孩子产生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奇妙无比。
突然上官婉儿好像拥有了无穷的力量，中气十足的开口道：
“叔叔，你知道吗，就在我几岁的时候与母亲同被配没掖廷，原本母亲是要被赐死的，是当今的陛下开恩。”
“在掖廷为奴期间，母亲教育我不要仇恨，教我熟读诗书，吟诗着文，明达吏事，那个时候的我很快乐。”
“你母亲郑氏确实是一个奇女子。”
上官惊鸿没有反驳，事实上他年轻的时候也追求过上官婉儿的母亲。
“然后陛下知道我喜欢看书，特地批准我去管理书库，皇家的???质榭猓?阌Ω檬侵?赖模?睦锊唤鍪詹刈爬醋愿鞯氐恼涔蟛厥椋?勾娣抛判矶嗝?业淖只?碇帷！
上官婉儿好像在讲故事一样，慢慢道来。
此时的上官惊鸿和李密空前的默契，都想要知道这个女孩会如何选择。
“叔叔，你知道的祖父是最喜欢书画的，我即使在书库里干着繁重的活计，也每日里练习书法，这是身为书法名家的祖父传承给我的唯一纪念。”
上官婉儿想到了自己年幼的时候在祖父怀抱里的画面，虽然模糊不清，但是非常珍惜。
“父亲确实是非常喜欢书画，各个名人大家的书画都非常喜欢。”
想到自己的父亲，上官惊鸿也有些黯然神伤。
“有一次陛下的寿辰来临时，来了一位绝世的大画师，为陛下描绘真容。但因陛下事务繁忙，便命画师住进宫中的书库，方便摹绘。”
“于是大画师一半的时间伴驾写生，一半的时间就埋首书库作画。书库的女官指派我来协助画师。”
上官婉儿突然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没有人打扰她，都在认真的倾听。
“能为女帝画妆容，估计就是画圣吴道子了。”
江晨心里想着。
“大画师是个学识渊博，幽默有趣的人，走过许多山山水水。”
“他不仅人像画得惟妙惟肖，但凡见过的风景，路遇的趣事，都能轻松两笔就勾勒出来，令我非常羡慕！”
上官婉儿脸上浮现出了羡慕的神情，这将是改变他一生的转折点。
”自从我四岁那年起，就再也没有出过宫。从画师笔下，我见识到外面的世界是多么有趣。”
从上官婉儿这句话里，江晨感到太多的孤独与悲哀。
“叔叔你会写是上官体吗？”
上官婉儿突然开口问道。
上官惊鸿愣了楞然后开口道：“我父亲的上官体可称一绝，父亲性情敦厚，字也圆润饱满，一派盛世气象。”
“不错，我当时也是这样画的，但是当初那个画师说我学了，又学不像，犹犹豫豫的，拖泥带水，就算我是个画师，也是外厉内荏，少了点什么。”
上官婉儿噗呲一笑开口道，江晨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掖庭，意思是宫中旁舍，妃嫔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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