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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放学的时候，几乎所有初三的学生都听说了这件事，还有些胆子大的学生，故意从办公室外面的窗户外路过，想要偷偷探听里面的动静。
可惜的是，教导主任也被惊动了过来，偷听的学生很快就被发现轰走，除了顾丽丽的家长也来了之外，几乎什么也没探听得出来。
“怎么这么吃惊？”体育馆后门外，何春晓看着厉珩军惊讶的神情问。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这里。”厉珩军观察着她的表情，“你没事？”
“当然。”何春晓耸耸肩膀，“你别告诉我，刚才我的表演你居然也信了？”
就在离开了教师办公室后，何春晓一路又哭着跑回了教室，胡乱把所有东西都塞进书包，然后就要泪奔着跑出了学校。
原本就形同虚设的门卫自然也没阻止，她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公开“旷课”了。
不过，何春晓虽然对自己的演技颇有信心，但是对厉珩军，她总觉得没什么把握。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吧，她就总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如同透明的，不管自己想什么，他的那双看似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眼睛，总能轻松看透。
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
“你演的很好。”厉珩军果然毫不意外，只是却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戏假情真。所以，我以为你会回家。”
戏假情真么？
何春晓笑笑。
确实，如果没有真感情，她不可能哭的这么自然，不光骗得过这些十几岁的同学，连孙怀仁那些成年人也能轻松蒙混过去。
她可不是专业演员，不可能说哭就哭，这么自然随意。
只是她到了现在，还能清楚记得重生前被何慧娟泼了满身污水之后，面对所有人怀疑、轻蔑的目光时，那种悲愤的感觉。w~
当时她是害怕多过愤怒的，所以不要说是和谁辩驳，就算是哭，都只敢躲在被子里悄悄的。
现在却是不同了。
仿佛是上天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把从前的委屈，痛痛快快的释放出来。~
何春晓刚开始还有些刻意，现在却觉得，哭这一场，反而轻松了许多。
再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千夫所指。
她自己行的端正，又有什么好怕的！
“我既然开口约你，当然要守信，随意放别人鸽子不是我的风格。”何春晓收回思绪，认真的看着他道谢，“刚才的事情，谢谢你。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站到我面前，我知道是很冒险的，万一刚才孙老师没立刻出面，顾丽丽一定也会把你拉下水。你那么做，真的很勇敢。刚才在教室里，我不好多说什么。但是这次的事情我记在心里，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回报你。”
“我也是一时冲动，没影响到你的计划就好。”厉珩军心情复杂。
被她这样认真的看着，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毫无掩饰的说着对自己的好感，心里就如同吃了蜜糖般，甜到忍不住想笑。
不过很可惜的，厉珩军心里也明白，自己的冲动，其实差点坏了她的事，她越是不提，他就越是担心她心里会介意。
“我的计划？”何春晓反问。
“我知道你怕麻烦，做事却沉稳，所以今天的事情，你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厉珩军又看看四周，“你找我来这里是有什么要说吧？现在是放学时间，你有话快说，否则万一被其他同学看到可就更麻烦了。”
“今天看你身手很好的样子，你之前学过吧？”何春晓确实也很担心这点，于是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道。
她重生后，尤其是之前遭遇那些流氓地痞之后，特意打听过，知道县里没有这样的运动馆啊跆拳道馆之类的。
本来也是，这是90年，河西县又不是什么大城市，大部分的人都没有二十年后那样的自卫防身意识，想要学习拳脚，根本没有途径。
是不是麻烦厉珩军，何春晓也犹豫过一段时间，但是今天，她从顾丽丽的身上看到了何慧娟的影子。
不管幕后的人是不是何慧娟，何春晓都觉得，这是一计警铃，告诉她自己，不是重生之后就可以一帆风顺的。
在家里，有李梅和何慧娟；在外面，照样有对她不怀好意的人，和种种不善的目光。
她从来就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在90年代，这不是什么优点，给她带来的麻烦远远比便利要多得多。
但是何春晓没打算因此掩藏自己的锋芒。
她要护住自己，守住公司，就不可能安于平凡。
无法去过泯然于众的平静生活，她就只能努力强大自己。
“原来是为了这个。”厉珩军有些吃惊，不过很快明白了她的想法，“我练的是军体拳，男女都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不过这里不行，我知道西郊有一个废弃的工厂，你这周末有没有时间？”
“不，我不是想麻烦你教我。”何春晓连忙拒绝，既惊讶于他这么快的行动力，也有些难以压抑的暖意从心里升起。
她料到他不会藏私，却没想到他居然立刻就想要安排时间和场地来教自己。
不多问，也不拒绝。
“我是想问问你，方不方便把你的师傅介绍给我。”见他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何春晓于是解释，“或者，你是从什么地方学的，告诉我地址就好，我会自己去学的。”
“你一定要和我这么客气吗？”厉珩军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这么久了，你还是要这么防着我？”
“不是。我不是不信任你。”何春晓连忙解释，然后张了张嘴，却还是沉声道，“我之前说的，都不是托词。我现在不愿意，也没有精力去考虑别的。除了学习和我家里的事情，我没办法……”
“别的什么？你以为我要什么？”厉珩军问。
“如果是我自作多情了，那你就当我这些话没说过。”何春晓顿了顿，抬头看着他，“除了朋友，我没办法接受其他的关系了。我知道这么说可能听起来像是利用你。我……我今天找你，除了谢你，也是实在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了。如果让你误会了什么，我道歉。”
“误会什么？”厉珩军看了她一会，直到她脸色微红的移开视线，才轻轻笑了一声。
“我练的这拳，可不是河西县学的。不过么，你如果想学，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可以教你。”厉珩军说着，欣赏着何春晓先是有些失望，很快却又恢复了希望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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