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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问道：“这京城有东、西、南三市，哪里是鬼市？”
倾城答道：“这鬼市，东市、西市皆有，只在宵禁月隐期间开放，挂绿灯的卖的便是害人性命的，挂蓝灯的卖的便是救人性命的。”
李长生点头，问道：“可这还不到时间呀！”
倾城笑道：“我们去的是鬼市地下，东西市下都有甬道相连，另外整条甬道本就是玄冥殿镇守！”
二人来到东市地下，丈方大的空间，摆了满了各式各样的半人高的坛子。
倾城走到其中，有规律的敲了敲坛子。
坛子盖自行打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从坛子里站起。
倾城又是附耳一番。
那男子连忙弓身拜道：“玄冥殿右护法罗千毒，拜见主人！”
李长生好道：“阁下为何不于吾比试一番？”
罗千毒尴尬道：“之前射伤主人的箭矢便是啐了鄙人的毒，已算比过了！”
李长生好的看着周围无数的坛子，问道：“这些坛子里都是睡人的？”
罗千毒恭敬答道：“有十四个是睡人的，其余的都是些毒物！”
李长生不解道：“那你们住在这里日常生活如何保证？”
罗千毒解释道：“这坛子只是个入口，下面空间还是不的，另外向里可连接东市商铺，极为方便，主人要不要下来看上一眼？”
李长生摇头。
二人辞别此处，又向西市行去，西市下方与东市大相当，只是堆放的不是坛子，而是一口口整齐的棺椁。
倾城又是选了一口棺材敲上一番。
棺材打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从中坐起。
听闻倾城的一番私语后，行礼道：“玄冥殿左护法罗百岁，拜见主人！”
李长生问道：“罗老也不跟我比试？”
罗百岁道：“不敢，罗某也医不活中了冥毒之人，主人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就比老朽高明的多！”
李长生摇头道：“罗老谦虚了，不知罗老以何技成名？”
罗百岁思考一番，答道：“缝补之术！”
李长生好道：“可否断肢重接？”
罗百岁摇头道：“即便接上，也只是装饰，难与常人一般！”
李长生跟对方就解剖人体讨论一番。
罗百岁如获知音，大赞道：“主人剖解之道极为精妙，不知属下得剖解多少尸身，才能有如此见解呀！”
李长生道：“此剖解之法，乃长生仙君祖上剖解历代先祖，经三十二代总结而成，不知罗老之师承可有三十二世？”
罗百岁摇头，感慨道：“世人皆羡仙君永寿，却不知此永寿乃一族近千年极究所致呀，属下定以仙君为榜样，再传二十九世，以求能得起死回生之妙手！”
李长生提点道：“有时间去吾那里走走，交流一番，何须罔费千百年！”
罗百岁大喜道：“主人若有时间，属下定当叨扰！”
李长生又与罗百岁聊了些剖解心得。
辞别之时，罗百岁跪在棺材中，连磕六个响头。
李长生离开之后，不解问道：“罗老如何如此拜我？”
倾城解释道：“前三个是行主仆之礼，后三个应是行师徒之礼！”
李长生点头，忽觉的那些没有用固灵术保存下来的记忆，也有些用处，可惜落在原来的身体了，不知能否再次取回。
天下楼后院。
一个最为宽敞，充满了脂粉气的房间里，床板突然翻起，罗倾城四处张望一番，将衣服换下，挂在床底的密室墙壁上。
李长生转头看向墙壁，竟是匕首，弩箭，夜行衣，面具等，林林总总极为齐全。
倾城换好衣服，又为李长生沏了壶香茗。
暮色渐沉，天下楼便成了京城里最为璀璨的明珠，与皇宫中的望仙楼遥相呼应。
天下楼高十二丈，共十二层，下四层中心相通，为观戏之用，中四层为客居之用，上四层为观景之用。
一顶四抬凤轿，沿着天下楼外部旋梯向四层行去。
罗倾城缓缓掀开轿门，莲步落轿，又将李长生接引至凌云阁。
凌云阁，天下楼最好的内观雅室，可俯览中央水台中的歌戏表演，也可将一众嘉宾尽收眼底。
李长生被奉上主位。
三十六道天下楼的特色佳肴一一被侍女端入阁内，摆在一个巨大的转桌之上。
倾城将各个菜肴一一讲解一遍，而后拍掌三声。
十二个妙龄女子缓步进入阁中，齐声行礼道：“天楼十二钗，拜见主人！”
李长生点头还礼。
其中一女子心直口，失声道：“原来让众姐妹艳羡的女子竟是主人！”
李长生不解，问道：“众姐妹？天下楼识得本尊的很多？”
那女子点头道：“主人不知，那日主人进京，立于天下楼上，引得我天下楼无数贵客临街创作，之后数月，天下楼里唱的曲子都是写的主人，连楼里的笔会，画的也都是主人！”
李长生尴尬道：“那日只顾着找寻刺客，不想竟惹得如此多的是非！”
倾城道：“不打紧的，我等纵使想惹出如此是非，也是力所不及呀！”
那女子应和道：“就是，就是，倘若是外人，姐妹们或会嫉恨，如今得知是主人，众姐妹莫不是与有荣焉呢！”
倾城侧耳听向中央水台，遮面笑道：“主人，这水台之上又要开始夸唱主人了！”
李长生也不好水台的演出，问道：“诸位为何都称我主人？”
倾城解释道：“主人，这十二钗，便是我万象宫赤舌殿的十二护法！”
除了玄冥殿两个护法外，其余的都是一个护法，而这赤舌殿却是一十二名护法，足以明此殿的强大。
李长生问道：“赤舌殿概况如何？”
倾城道：“赤舌殿如今要有千百人吧，一半以上的成员都嫁给了当朝权贵、巨贾，部分嫁给了江湖宗门，所以这天下楼里的不过二百余人。花蝶兰，张嘴给主人看！”
一个女子张开嘴，露出舌头，舌后有两个红色蝴蝶兰印记，前后排列。
倾城继续道：“天下楼的虽是风月场，却与平乐坊的万仙楼不同，天下楼中多是艺妓，少有娼妇，所以待有扬名天下楼者，便多会被送入豪门。我们赤舌殿则是优中选优，按照入殿月份在舌面印上花卉，以便区分！”
十二钗闻言，皆将舌头吐出，竟是分别是一月至十二月开放的花卉。
倾城继续道：“赤舌殿将情报进行归类，由十二护法和议确定价值。但客人只能通过赤舌买卖情报，所以也有很多权贵为了打探情报，特意将殿中女子娶回家中。”
“真是好方法！”李长生赞道：“这样的方法即保证了天下楼的利益，也照顾到了艺妓的出路，确实难得！”
倾城及十二钗侍奉李长生晚膳，也谈了不少趣事。
夜里李长生酒足饭饱，躺在子府的床上想着这两天的事情，突然又一次想出去走动一番。
毕竟他已经二百多年不曾入世，如今的世界早已不是他熟悉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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