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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咱们一起走。”
没有人理会提出罢免霍清夜的董事。
除了那个董事之外，其他人三三两两地说着话，很快就都离开了。
留下刚刚的董事，脸色青白交加，无比难看。
胡助理从会议室里出来。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的董事，他同情地摇摇头，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听说，你想罢免霍总？”
“你听见了？你这个霍清夜的狗腿子！”董事脸色变了变，咬牙切齿地瞪着胡助理，“我告诉你，董事会本来就有监察总裁一举一动的权力。我绝对不会允许……”
“行了。”胡助理厌烦地摆了摆手，“这些话，你还是留给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员工说去吧。那些董事一个个人老成精，你是糊弄不住的。”
糊弄？
他是真心实意为了霍氏好，才会提出这样的提议的。这个人怎么敢说他是糊弄！
董事张嘴就想骂人：“你胡说……”
“张董事，您好好想想。”胡助理整理一下怀里的文件，凑到张董事面前，阴恻恻地小声开口，“自从霍总担任霍氏的总裁以来，霍氏的股票翻了两番，纯利润也扩大到了百分之三百多。换了任何一个人来，你敢不敢说，他也能做出和霍总一模一样的业绩？”
董事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对胡助理的问题，他心里有数。
答案是，不能。
如果霍氏只是一家小企业，要做出这样的业绩，倒也不是难事。偏偏霍清夜继承霍氏的时候，霍氏就已经是一家冠绝全省的大公司了，甚至还一举超过了曾经的霸主，洛氏。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找出跟霍清夜差不多厉害的人来掌握霍氏，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可，可是。”张董事憋红了脸，过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想出一句反驳的台词，“就算霍清夜他再怎么有才能，也不能无视我们董事会的威严啊！”
啧。
看来有些事，张董事还是不明白。
胡助理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想要去拍张董事的肩膀。
张董事立刻避开胡助理的手，一脸避之如蛇蝎的样子：“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碰我！”~
“不干什么。”拍下去的手落了空，胡助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耸了耸肩，“只是想告诉您一句——有时候啊，威严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能切实掌握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这句话，您自己体会去吧。”
胡助理冲张董事点了点头，走掉了。
张董事瞪着他的背影，恨不得把胡助理背后盯出一个洞。
……
楼下。
尹星瞳在房间里等了半晌，始终都没能等到霍清夜回来。
想起她办公室里堆了一叠的文件，尹星瞳气得磨牙。
霍清夜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他自己不回来就算了，还要耽误她的时间……
然而抱怨归抱怨，她的抱怨，霍清夜也是听不见的。
尹星瞳一个人郁闷了一会，不经意间，视线掠过霍清夜书桌旁边的书架。
书架上堆得很满，有不少书。
尹星瞳走过去看了看，发现不少书籍都是晦涩的原文书，而且大都是关于金融和商业方面的。
怪不得霍清夜经商这么有天赋，原来是勤学苦练的结果。
尹星瞳酸溜溜地撇了撇嘴，踮起脚尖，一本本看过去。
《经济学》，《营销案例》，《国富论》，还有……
还有，一本书脊上一片空白的书。
这是什么？
尹星瞳纳闷地抽出那本书，翻开。
指尖上传来滑而微硬的触感，大概是相纸。
这是一本相册。
可是，霍清夜为什么会把相册放在公司，还是他触手可得的位置。不管怎么说，他看上去都不像是重视几年的人。
尹星瞳有点纳闷，低头翻开相册。
一打开相册，她就被相册里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小女孩的照片，从刚出生到三四岁。
那个女孩长得玉雪可爱，不难看出长大以后，会是个美人胚子。有些照片里，女孩的父母也跟她待在一起，表情总是充满宠溺的，
看来，这个女孩是被爱着的。
尹星瞳叹了口气，忽然有点羡慕照片里的女孩。
她现在的日子，过得也算不错。她有过洛辰的照顾，也有来自霍清夜的好感。但是，在她的记忆里，她从来都没有享受过来自父母的爱。
不知道被父母爱着的小公主，是什么样的。
尹星瞳想着想着，不由神往。
吱呀。
霍清夜从外面推门进来。一进门，他看见的，就是尹星瞳拿着相册翻开的模样。
瞬间，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住了。
回过神，他已经冲上前去，抢走了尹星瞳手里的相册。
尹星瞳没想到霍清夜会忽然抢走她手里的东西，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这份茫然，让霍清夜更恼怒了。
“尹星瞳！”霍清夜低吼，“谁让你看这本相册的！”
看着霍清夜的脸色，尹星瞳倒退了一步，有点害怕：“对，对不起。”
她不知道，这本相册在霍清夜心里有这么重要。
霍清夜冷声问尹星瞳：“你看了多少？”
“我没看多少。”尹星瞳没弄懂症结所在，结结巴巴地道歉，“我只是一时好奇，才拿了这本相册看的……霍清夜，我真的很抱歉。”
霍清夜低头看了相册一眼，想看出尹星瞳到底看了哪几张照片，却看不出来。
他想了想，沉声说：“你出去。”
“出去？”尹星瞳还以为他生气了，“霍清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出去！”
霍清夜低吼。
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尹星瞳愣了下，眼神慢慢暗下来。
她眼睛里的光芒，最终熄灭了。
“霍清夜，我真的很抱歉。”
尹星瞳低声道了一句歉，离开了霍清夜的办公室。
她的语气，依稀和几年前的模样有些相似。
霍清夜听得心底一阵发堵，想要生气，却不知道跟谁发泄。
良久，他狠狠咬牙，一拳打在桌面上。
砰！
拳头砸桌的闷响从背后传来。
尹星瞳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加快了步伐。
脸上一阵湿漉。尹星瞳抬手摸了摸脸，发现她居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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