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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至于你的那个仇人，是叫薛卫国是吗？既然帮他的人死了，要杀要留你自己安排，可我把丑话在前头，我虽然和你有约定，不去管你报私仇，但是要是再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意外，干涉到我的计划，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
谢子全清楚这句话的威胁，回复应承，稍作休息，前往改装车出事的事发地。
而山路悬崖的另一边，薛卫国听到动静，被雨水浇了一阵，总算醒了过来。
肋骨的疼痛还有身上的挫伤依旧清晰，他抱着李思傲，逐渐陷入困境。
山路崎岖，他下身瘫痪，要带着李思傲下山难度颇大，加上他脑袋昏沉，身体发烫，好像感染风寒了。
这样的身体无疑是雪上加霜，另外他还担心冯路那边的情况。
透过弟子界面，他连续呼叫了很多次，冯路都没有回话，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
不得已，他开始呼唤李思傲。
“思……思……”
李思傲受谢子全法术迷心，再度醒来还是疲惫不堪，全身无力，看着薛卫国只是眼神忧虑，弱弱喘息，连话的力气都没有。
薛卫国撑着身子起身，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先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把李思傲送走，自己再去找冯路。
这半点消息都没有，再等下去他非疯了不可。
可等他拿出手机，可怜的它已经被摔得屏幕碎裂，还进了水，闪烁了几下就宣告与世长辞。
“呼……倒霉。”
他骂了句，正想其他办法，耳边却传来行走靠近的响动。
一开始薛卫国以为是冯路，还略微放心，但子弹上膛的声音立刻打消了他的念头。
果不其然，来人未曾露面，子弹便先声夺人，示威炸裂。
砰！！！！！
巨响回荡，林阳面带颓色，血迹斑斑的身影慢慢行出，枪口朝天，咬牙切齿，道：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薛卫国如置冰窖，寒到极点。
林阳到底是系统所有者，身体强化素质高，车祸和爆炸对他而言还是差了些，薛卫国本以为能拖延一时三刻，偏偏自己晕倒了，给了他缓冲的机会。
最糟的是冯路给自己的道具都用完了，现在……
嗯？
薛卫国这么想着，物品栏里却多了两样。
经验结算抽奖券，还有十八般装甲战盒。
这是什么东西？
薛卫国一头雾水，但此时清楚分明，这一定和冯路有关。
大敌当前，他没有其他选择，点击抽奖券，迅速启用。
电子界面没有人声，只有文字指导，显示道：
“抽奖轮盘开启，结算银灰帝王经验值，结算完毕，结合数值随机选择商品，评估弟子环境，自动切换武器类抽奖，抽奖完毕。”
“抽中枪械类目，滞光爆裂枪，是否装备？”
薛卫国点击装备，并和林阳在同一时间把枪指向对方，林阳发现他不知从哪儿抓出一把平平无的枪，虽无亮点，却沉重厚实，枪口稍窄，可见内有乾坤。
两人拔枪相对，林阳本以为自己身处优势，但又被瞬间追平，恐惧袭来，连握枪的手都在打颤。
薛卫国淋着雨，眼睛已经烧的有点看不清，道：
“林阳，适可而止吧。”
林阳看着他怀里抱着的李思傲，即便再胆如鼠，也心有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出现！我被控制我愿意！谁让你们多管闲事的？！”
他的手指虽然搭在扳机上，却没有扣下的勇气。
薛卫国忍着眩晕，道：“你不愿意面对现实是你的事！但很多人都深爱自己的生活，他们不应该，也不愿意成为你剧情的一部分，你明不明白？！”
林阳双目含泪，激动哽咽地发泄心中的所有，嚎啕大哭。
“不明白！！！呜……我不明白！！！！！他们深爱的生活都是在我们这些弱者身上踩出来的！！！我父亲甚至可以每天对我拳脚相加，整天酗酒！我的母亲还让我去偷钱！偷钱给她赌博！！！你告诉我！！他们这样的生活值得被深爱吗？！！！”
薛卫国那一刻，心口像是被凿了下，林阳溺于哀苦的记忆，或许才是他逃避现实的最关键原因。
他需要释放。
“我从走出这个社会，就已经无法看到你们嘴里讴歌的光明大道，遍地是用别人的痛苦取乐的混蛋，那些按着我的头逼我喝尿的人，他们的笑脸我就算杀了他们都忘不掉！那些自己犯错还怪罪于他人的混蛋，怎么杀都杀不完！”
“就因为我懦弱，人人都觉得我好欺负！！！就可以欺负！！开着所谓的玩笑不停伤害！”
“你告诉我！我错了吗？整个世界的人都乱糟糟的，而系统的存在，或许就是为了让所有混乱得到统一的秩序，这有什么不对的！！”
林阳的话，让薛卫国极是震撼，他一时间无法去驳倒这种看似荒唐，又人性昭彰的理论。
对一个从痛苦的人来，有序比无序更值得信赖。
他可以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怎样，知道自己风光万丈，他可以全然轻松地活在梦里，不愿醒来。
而现实是不可控的，人是贪婪自私的，他无法牢牢占据控制地位，这样的世界对于林阳，也许才是真正的地狱。
林阳咆哮呐喊：
“为了那个梦！为了永远不和你们这群虚伪！道貌岸然！龌龊的人相遇！我一定要回到系统当中，那里面！有我真正的自由！！”
着，他的杀气也随之上升，重回幻觉的欲望让他滋生出极端的勇气，林阳按住扳机，正欲下杀手，薛卫国满心错杂，但立场不同，这种似是而非的慈悲容易影响判断，他抛下迟疑，果断对准林阳的手，想先下手为强，先把他的枪打掉。
但紧接着，一声虚弱的呼唤传开，李思傲有气无力道：
“林阳……”
林阳呆滞片刻，薛卫国低头查看她的状况，然而她却表现出厌恶和嫌弃的样子，手臂开始不安地挣脱。
“你放开我……放开……你是谁？”
薛卫国不解，晕倒前他分明听见李思傲叫他的名，无疑已经清醒过来，怎么转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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